由於在洛城呆了小半年，見慣了城市裏人與人之間那份微妙的涼薄關系，面對李婷婷將斯金納奉為上賓的熱情，斯金納覺得這樣，甚好。

李伯伯聽到有女兒的同學來訪，也甚是興奮。畢竟，這麽多年，來串門的都是本村的人以及親戚間，還從未有一個女兒曾經的同學來拜訪，更何況還是位男同學。

李婷婷一邊收拾著房間，折疊著床上的衣物，抹桌子掃地，一邊看著老爸與斯金納聊天，時時插上一兩句，畢竟，這種感覺是美妙，也極少見的。

終於打掃停當了，李伯伯說，他家婷婷釀的米酒，親戚裏道的都誇好得了不得，便要去燒些來款待斯金納。

李婷婷早就想著了，一時，捧著一碗醇香四溢，熱氣騰騰的米酒，裏面還特意打了一個雞蛋。

有那麽一刻，斯金納完全陶醉了，李婷婷這一手絕佳的廚藝，誰娶了她，準是極幸福的事。雖然姥姥亦焙制米酒，味道也極佳。因而，打自幼起，米酒便成了斯金納的一大擇食偏好。可是，由李婷婷焙制、煮出的米酒，卻另有一翻滋味。

拔著火盆的炭火，房間裏暖烘烘的，李伯伯要將說話的機會讓給這兩位年輕人，便借去田裏看看菜苗，去了。

讀初中時，斯金納的課桌就在李婷婷前頭，由於一直是班裏的尖子生，一直被老師和學生恩寵著的斯金納，對於要婷婷而言，是籠罩在一抹光環之中的。

那時的初中，一個人如何，大抵便是靠成績來論斷的。斯金納也感概萬分，高中的時候，評價一個學生的標準漸漸被有多少朋友所替代，到了大學，這評價一個的標準，又徹底被推翻 ，變成一個人家境是否富有。

要婷婷問斯金納可否有女朋友。這使他多少有些錯愕，隨即也坦然了。畢竟，向少年人問其是否有女朋友，早已成了這個社會的風尚與熱門話題。也正因如此，竟有些泛濫成災的趨勢。

不過，對於這一風尚，斯金納打心底是迷惑的，少年人大抵都在為學業忙碌著，任誰都問一句，“有女朋友了嗎”，仿佛找女朋友才是少年人該做的頭等大事。

這種迷惑是與很多事情相掛勾的，就像為什麽大學的就業率那麽低，甚到許多未讀大學的人在職場上更加吃香。就像農村與城市差距為什麽如此之大，一端是慘絕人寰，另一端是極樂無邊。

斯金納說自已尚且沒有女朋友。

李婷婷只不信，她對斯金納的印象尚停留在初中時段，在她眼中，斯金納是老師眼目中的大紅人，是同學之中的優異份子。

斯金納說，不想在外面找，聽說大學裏頭成功的機率幾乎為零，這不僅耗費時間、精力和金錢，更何況，斯金納的金錢是有限的。

李婷婷覺得斯金納這人挺靠譜。

不過，斯金納說出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。他說，念初中那會兒，痞子蔡的小說風風靡大陸，每次讀到痞子的小說裏的女主角，斯金納挺容易就聯想到了要婷婷。久而久之，這種奇妙的記憶美化與強化，斯金納忽然發覺，雖然自己不是痞子小說裏的男主角，可對李婷婷竟產生了同樣的感覺。

身為尖子生的斯金納自然不會主動接觸那些小說的，說起這樁事，這些書還是要婷婷推介和借給斯金納看的。

斯金納話，讓李婷婷有種莫名的震憾，的確，那種感受自己也曾有過。只是隨著時空的變幻，那種感覺早就被掩埋在心的旮旯裏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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